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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台故里也无乡思,也无愁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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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窗老友你好吗?

因为苏菲离开沈阳之后的一个小插曲,引起了我和冯呈呈的嫌隙,所以,开玩笑说,苏菲是肇事逃逸,也不为过。

那是残冬的傍晚,天色晦暗灰蒙,空中,稀稀落落飘着雪花。三台子文化宫无轨电车站,惨淡的路灯下,几个同学送苏菲远行,苏菲随她父母去三线,去一个遥远的大山深处。

同学们默默无语两眼泪,耳边响起哽咽声。随着男生的悄悄饮泣,发展到女生的相拥嚎啕,呜呜北风伴随着哭声,在风雪夜色里弥漫。

唯独冯呈呈表情凝重,似乎无动于衷,狠咬着一半下唇,仰望星空,任湿漉漉的雪花融化在脸上。

元旦前快放寒假的一天,我和冯呈呈同时收到苏菲的来信,下午自习,我俩眼神一碰,从教室溜到走廊,双双开启信封。

打开信封的一刹那,都傻眼了。

给冯呈呈的信,一页纸,三五行字,清晰可见。我的那封,不知叠的是鸽子还是燕子,挺厚的。随信,滑落一张照片,苏菲在天安门露着虎牙傻笑。躲闪不及的我进退两难,捡起照片的手悬在半空,似乎想给冯呈呈看,冯呈呈的脸一沉,像学校北门的棉门帘子,呱哒撂下来,扭头走了。

元旦前快放寒假的一天,我和冯呈呈同时收到苏菲的来信,下午自习,我俩眼神一碰,从教室溜到走廊,双双开启信封。

着虎牙傻笑。躲闪不及的我进退两难,捡起照片的手悬在半空,似乎想给冯呈呈看,冯呈呈的脸一沉,像学校北门的棉门帘子,呱哒撂下来,扭头走了。

冯呈呈和我,是穿一条连裆裤的死*,我俩是发小又是同学。住在北三台子,辽航门前同一座苏式红楼,他住在拐把子楼口二楼,我住在中间楼口三楼,苏菲住在东边楼口一楼。有人管北三台子叫台北,三台子北边吗,台北坐落一个著名的专业学校,叫辽宁航空工业学校,简称辽航。

辽宁航空工业学校,和北陵公园西门的沈阳航空工业学校相比,各具特色,各有千秋,可惜,辽航在文化大革命期间*了,要是一直挺住,也许现在是辽宁航空航天大学了。辽航*了之后,人们利用这个中等专业学校的框架,校舍操场和教学设备,在这里改建了一所小学,马褂悔裤衩,大材小用。我们有幸在这所小学,一个班级小学毕业后,小学又改造成了中学,没换地方,没分班级,又共同上了中学。所以,这所学校不仅仅是母校,简直就是祖母校了。

冯呈呈在家排行老三,他妈见天吃饭的时候冲北窗户喊,三儿,回家吃饭!此刻,冯老三不论撞拐子,踢盒子,还是打衙役,立刻,踩电门似的噔噔往家跑。然后趴在厨房窗台,一边啃着窝头,嚼着大葱蘸酱,一边点评战况。

冯老三家九口人,住在一个串糖葫芦的小套间。六个孩子,每个孩子都是肩顶肩,一个挨一个,冯老三有两个哥哥,一个弟弟,两个妹妹。冯老三还有个鹤发童颜的爷爷,冯爷爷是大院的一道风景,大院的孩子们都随冯氏兄妹,管他叫冯爷。

冯爷年轻的时候,在山东老家耍过红樱长鞭,赶过牲口,抡过虎头铡刀,打过*子。冯爷随儿子进沈阳城,来到三台子,冷不丁有点不适应,慢慢也习惯了。冯爷山羊胡子,一笑满口雪白的牙齿,高兴了,把长毛狗皮帽子往树叉一挂,啪啪,在当院甩两鞭子。

他儿子冯大叔就不行了,满脸的收租院,愁眉苦脸,谁欠他八百吊似的。在粮站当主任,起早贪黑忙忙碌碌,人都说,他是卖面的,特面!家里外头,说谁谁不听,管谁谁不服。就是拉上京胡,哼唱几句戏文的时候,才有滋有味笑模笑样陶醉其中。大院里都怕冯大叔拉京胡,因为那动静三七不着四六,不在调上,孩子们争着抢着问冯大叔,到北陵给您整点松香回来吧?冯大叔头不抬眼不睁,我行我素。

冯大叔是戏迷,六个孩子名字都跟戏有关。老大叫冯龙,老二叫冯凤,老三叫冯呈呈,老四叫冯祥,连起来是龙凤呈祥,一出著名京剧。只是,二哥的名字有点惨,太过阴柔,大概当时冯大叔冯大妈,是按女孩设计的程序,产品出来走样了。最下边的是两个姑娘,一个叫冯玉环,一个叫冯飞燕,冯家的姑娘不算漂亮,丹凤眼,羊毛卷,鼻梁上有点雀斑,但挺撩人儿。就是穿的不行,春夏秋冬,就是那两件灰耗子皮似的粮站工作服,冯家姐妹到十二三岁了,还一直光着脚丫,没穿过袜子呢,有一次,同学送给冯玉环一双袜子,她激动得哭了。

冯大叔无冬六夏,总是加班加点,难得礼拜天有闲功夫,在楼下大院,靠苏菲家窗根儿底下大树旁,拉上京胡哼唱两句,我好比笼中鸟展翅难飞,我好比浅水龙久困沙滩。那天,佣顾冯大叔唱封资修戏词儿的事,大院工宣队告诉了*代表,*代表勒令冯大叔写检讨,斗私批修,勉强过了坎儿,据说,检讨不深刻的话,会给冯大叔一撸到底。

冯大叔对他爹冯爷,不仅仅是尊重,简直是敬畏。冯爷说,小辈孝心老的,天经地义。那天,冯大叔把家里缠满绷带,缺胳膊断腿的破藤椅搬了出来,椅子前边放了一个折叠的马扎,冯大叔手握南泥紫砂壶,栽楞膀子斜躺着闭目养神,时而摇头晃脑,念念有词,哼唱着我们是工农子弟兵,这回长记性,不唱龙卧沙滩了。别看冯大叔闭着眼睛唱,不知哪根神经把天眼打开了,一眼瞥见冯爷手持红樱鞭子回来了,慌忙翻身坐起,站起身来,双手垂立,爹,你老坐。冯爷没看见似的,跟苏菲奶奶一点头,上楼了。

有一回,冯家大哥冯龙,跟同学凑热闹,到北边郭七屯偷青,掰了几穗青苞米,被农民老大爷找到学校,学校又找到家长。冯爷知道了,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,没了一点儿笑模样。他把冯大叔叫到里屋,过了好一会儿,冯大叔红着脸出来了,后来有人说听见啪的一响,还有人附会说,那不是耳雷子,那叫耳瓜子,耳雷子没那么大动静,但冯爷那一嗓子,子不教,父之过!传到对面楼了,据说连耳朵背的苏菲奶奶都听到了。

当晚,冯氏全家辟谷,九口人水米不沾,闭门思过。事后,有人问冯老三,到底是耳雷子还是耳瓜子啊?冯老三模棱两可的说,山东老家的传统,就那样。冯老三的回答,验证了,冯大叔的确挨了一下子。苏菲奶奶听说后,啧啧说,也是四五十岁的人啦,六个孩子的爹呀。因为冯氏家训,信奉仁义礼智信加棍棒出孝子,正统加野蛮,所以冯老三好打没少挨。

我和冯老三没干过偷鸡摸狗拔蒜苗的事,但蔫了吧唧捅毛蛋的事儿也没少整。因为咱俩干啥是一副架,曾耳闻目睹冯氏家法,特色大餐棒子炖肉。

事情是这样的,苏菲家对面北屋新搬来一个男的,是铁西一个学校的英语老师,个子不高,溜光水滑,骑一个凤凰二六斜梁坤车,两根自行车闸线鼓出来,像展翅欲飞的蝴蝶,车把套和座套都是烫绒的,应该有八成新,据说是在北市场寄卖商店买的,花八十元。

那会儿,松陵文工团是辽宁省,三机部职工群众文化活动的一面旗帜,文工团下辖歌舞团,京剧团,评剧团,话剧团。话剧团学习排演了,一出歌颂南京路上好八连的大型话剧,在文化宫演出,话剧名叫霓虹灯下的哨兵。剧中有一个喜新厌旧抛弃农村妻子的排长陈喜。我和冯老三看完话剧之后,一致认为,这个英语老师就是剧中的陈喜,理由充分,头几天,来了一个农村姑娘,英语老师硬装屋里没人,不让人家进屋,姑娘在门口哭哭啼啼一会儿,在苏菲奶奶屋坐一会儿走了,临走时扔了一句话,喜新厌旧,脚踩两只船。

我们这个五好大院有这样的事,那还了得?一定要伸张正义,为民除害。必须的!可怎么办呢,砸玻璃?不行,有点狠,量刑过重。幸亏有一天,我俩在看了第十几遍电影小兵张嘎之后,得到了启示,电影里面有一段,嘎子拔老罗叔气门芯儿的桥段,对,就这么干。

我们俩在中间楼口木门缝看得是一清二楚,捂住嘴憋住不笑。英语老师脸色像止咳糖浆似的,脖颈上的青筋一跳一跳,嗓子里的小舌头都快飞出来了。突然,英语老师一个箭步,冲我俩躲藏的楼口,把两个偷笑欲跑肇事者缉拿归案,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拎到了冯家。

那天中午,树上知了单调鸣叫,人们昏昏欲睡,我和冯老三一人紧盯苏菲家门口,一人蹑手蹑脚来到凤凰坤车前,轻轻的,悄悄的进村,打枪的不要,扑哧,拔出气门芯儿,撒腿就蹽。一会儿,英语老师舞了嚎疯,杀猪般的嚎叫,在大院里一顿狂喊,谁家孩子,有娘养活,没娘教育!冯大叔满脸陪笑,把英语老师送走之后,从堆满劈柴的床底下抻出一根镐把,镐把是八三工程剩下的,封着蜡挂着霜的硬柞木,冯大叔狠狠剜了我一眼说,人家的孩子咱不管,回头对冯老三,三儿,别怪爹手狠,话没说完,镐把子带着寒风,闪着白光,噼噼啪啪,直打得冯老三*哭狼嚎。我几次想伸手拉又不敢,你个同案犯有什么资格上前,陪绑的我由哆里哆嗦到呆若木鸡。

冯老三挨打之后,跟同学散布,说在沙堆练翻跟头,把后尾巴根燉了一下,我赶紧证明,是,燉了一下,摔的不轻。皮糙肉厚的冯老三,没几天好了。哪成想,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,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
跟我们一趟房隔一个楼,有一个女生,大我们两届,上学路过我们楼口。女生是独生女,父母双职工,娇生惯养,长得漂亮,跟苏菲能有一拼。听说家里不但动物饼干不断,而且常吃大白兔奶糖,攒了一厚摞糖纸,仗义疏财,发给她们班同学。穿的鞋都是流行的北京棉,天津便,还有凡立丁的裤子,的确良的上衣,这也忒奢侈了。

夏天,她穿一身白色的布拉吉从我们楼口路过。胆敢在我们楼口过?这还了得,明显的资产阶级娇小姐,哪像苏菲呀,勤劳朴素,任劳任怨,还帮奶奶烧火做饭,不行,这种资产阶级生活方式,必须从重从快狠狠打击。

。可无论是快走加小跑,还是兜圈绕道,喊声如影随形,而且有日益蔓延的趋势。过了几天,人家改穿黑色连衣裙。一,二,黑玛丽!黑玛丽是热带鱼的一个品种。姑娘又改穿红上衣*裤子,一,二,火狐狸!每天,起早贪黑风雨不误,有时敬业到嘴含着饭就跑出来喊,越来越盛脸,一发而不可收拾。一天,正扯脖子喊一二呢,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人,四面八方,黑压压一片,能有二三十个,都是大个子学生,边走边喊,谁呀

别看没招谁没惹谁,让我俩盯上了就没跑,不是姓白吗?还敢穿一身白衣服,起外号,一,二,白骨精,白,骨,精!开始,女生不知道喊谁?怎么回事儿?怎么每天上学,后边老跟着喊白骨精啊?时间长了,知道啦,冲她来

的?在哪呢?是不是靠墙角这俩?我俩想跑已经不赶趟了,腿上直打驃,声音弱弱地,妹哟哇,俺没喊哪,你听俺俩的声音,的确,吓得,提前过变声期了。高个学生愤愤地咬牙切齿,再追着给人起外号,腿给他打折插屁眼里去!我俩吓得,都不知道人们啥时候撤的,想起了课文里的一句话,胆寒潜踪矣,忘了是冯婉贞胜英*于谢庄,还是黔之驴里边的了,胆寒潜踪矣!

其实,咱俩还是干过不少好人好事的,比如,扶买菜的老大娘过马路,捡到过五毛钱,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。别说,五毛钱那回,太纠结了,对我俩,绝对是个心灵的考验。真正体会到,攥钱攥出汗来的感觉。

你想,学校勤工俭学,全班捡破烂,捡一天废铜烂铁才能卖五毛钱。这可是五毛钱哪,五毛钱,能买老鼻子动物饼干和多味糖块了,最后,理智战胜了贪欲。我俩从文化宫斜穿过文南,直接到西大道转盘,郑重其事把攥得潮乎乎五毛钱,缴给了手持指挥棒,在交警台上指挥马车拐弯的警察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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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!

张大哥的作品,

还有续集,

耐心等待。

三台子第二届邻里节,

9月9日下午5点,

三台子地铁口,

华润置地广场。

爱热闹的老乡们!

都过来玩耍吧---

张春霖大哥在现场,

老傣老师会现场,

单宁老师会现场,

隔壁阿*会现场。

我?

不去!

为啥不去?

华润不给出场费,

WO不去!

入场的票,

周二给我。

拿到后,

我发消息---

下面是各单位的LOGO---

对了,

特价10元一大盘的原味牛肉,

真的是巨便宜,超好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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