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从热带鱼店的店员那边听来的故事,
有一天,他们接到一位女性打来的电话,
对方称看到店面所张贴的募集工读的广告,希望可以前来面试,
而因为店里之前的工读生突然辞职了,所以招募新人是首要之务。
在电话中的这位K小姐,无论是应答方面或是声音给人的感觉,
都让店长在面试前就对她留下好印象。
面试当天。
如同店长所预期的,来了一位让人印象良好的女生,
这位K小姐目前是18岁,在附近的A大学就读。
她说她很喜欢热带鱼,在自己家里也有饲养,
还说她也曾来过这家店。
确实是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没错。
而在她之后还有两个人会来面试,
所以就告诉她,面试结果会再择日通知,
只不过当时几乎就决定要录取她了。
过没几天,店长就通知K小姐她被录取了。
K小姐的打工从下周正式开始,
上班时间包含六日,一周共五天。
她的工作表现堪称是十分完美,
无论是清洁水族箱、喂食饲料,
甚至对于鱼的品种相关事宜,都比店长还更清楚了解,
客人只要一问「这个是OO鱼吗?」
她马上就能回答出来。
店长都不太需要教她如何工作,
因此也开心地说,请到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员工。
只是,经过一个月后,K小姐开始变得怪怪的,
不但常常迟到,来店里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「妳还好吧?」
店长担心地问。
『抱歉,我很好。只是有些事…』
大概是关于家里的事情吧?
他就没有再追根究底问下去了。
在那之后过了两星期,店长注意到店里的热带鱼数量明显地减少了。
向K小姐询问以后,她说有几个水族箱的水温控制器坏掉了,
所以才会造成那么多鱼死掉,
而她已经把鱼的尸体埋在店的后面了。
「我了解了,谢谢。」
店长虽然还有很多在意的部份想问,
但又觉得继续追问最近状况很不稳定的K小姐似乎不太好,
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。
有一天,K小姐要回去的时候,店长注意到一件诡异的事情。
这间热带鱼店,从入口进来以后,左右有两条直直的走道,
一路通到最后面就是收银台,
而大大小小尺寸不一的水族箱则是放在通路的两侧。
通常只要有人接近水族箱,
鱼就会以为有饵可以吃,便会反射性地靠过来。
然而K小姐要回去的时候,热带鱼的动作却出现异状,
她走在通路的时候,本来还悠哉地游来游去的鱼群,
竟然全聚集在通路的相反侧,简直就像在躲避她一样,
等到K小姐一经过,又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,继续悠哉地游泳。
而其中还有一些鱼,刚才甚至恐慌到跳出水面。
原本以为只是巧合而已,结果隔天也是出现一样的状况,
即使K小姐把饲料放进去水族箱,也没有任何鱼靠近去吃,
等到她一离开,才立刻游过去吃。
店长这么长久以来照顾热带鱼,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反应,
但看着她是如此认真工作,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。
在K小姐的打工经过半年后。
那一天,店长在下午到店里准备上晚班。
「咦?????」
店里头的景象让店长大吃一惊。
水族箱里面,什么也没有,
全部的热带鱼都消失不见了。
他怀疑自己是在作梦,赶快胡乱拍打脸颊看看会不会醒,
但果然这一切不是梦,
而应该在上早班的K小姐也不见踪影了,打手机给她却联络不上。
K小姐肯定知道些什么吧?
店长把”CLOSED”的看板挂在店门口,前往她留在履历表上的居住地址。
骑着电动自行车从店里出发,约莫10分钟后,
到达K小姐所住的公寓。
这栋建筑物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了,
外观墙壁都褪色成薄薄的淡*色,
破破烂烂的壁纸,感觉轻轻一剥就会全部掉下来。
K小姐的房间就在二楼的边间。
「叮咚-叮咚-。」
门铃响了,可是没有人出来。
「咖擦。咖擦。」
试着转动手把,可是门锁住打不开。
店长判断房间里面可能是没有人,就先回家了,
打算晚上再过来看看。
到了晚上,店长再度前往K小姐的公寓,
一到达那里,就听到了一些骚动声,
「叮咚-叮咚-。」
「K小姐?妳在吗?」
「抱歉~~请问有人在吗~!」
有很多人在K小姐的房门前不断按着门铃,一边大声叫喊着,
店长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,因为他真的搞不清楚状况。
接着他看到地板有大量的水从K小姐的门口流出来,
因为连外面的走道都浸水了,恐怕是她楼下的房间也漏水了吧,
一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楼下的住户深受漏水的困扰。
联络了公寓管理员之后,他说大约30分后会到这边。
「是忘记关水就出门了吗?」
「真的让人很困扰耶!」
「都不出来回应,真是个差劲的家伙!」
一边着急地等待,一边听着居民们忿忿不平的抱怨,
店长等待着管理员的到来。
「咖擦。」
管理员用钥匙把门打开了。
打开的瞬间,水流也顺势流了出来。
「呜哇…」
店长看到这些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,
脚下的水流到处都是霓虹灯鱼的尸体,
玄关的左手边是浴室,水就是从那边漏出来的,
即使把水关掉,水流还是无法排下去,
似乎是排水孔堵住了,于是就把排水孔的盖子掀起来,
掀开后的景象,虽然跟预期一样,的确是塞住了,
然而住户跟管理员全部都哑然无声,
因为阻塞住排水孔的,是大量的热带鱼尸体。
「K小姐!在吗!K小姐!」管理员大声地呼喊。
果然是不在房间里。
环视周遭,屋子的格局包含了餐厅跟厨房,
室内还放了两个空的水族箱。
「啊!那个…」楼下的住户指着壁橱说。
有一些液体从壁橱的缝隙中流了出来。
「唰-」
门一打开,全部的人都吓到说不出话。
找到K小姐了。
壁橱的正中央分成上层与下层,而她是坐在上层,
脖子被绳子缠绕着,绑在壁橱顶棚的孔中,
自杀了。
而她张开的嘴巴里面,塞满了跟浴室排水孔里头相同的热带鱼。
底下的液体则是K小姐的尿失禁。
管理员赶紧连络警察,住户跟店长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那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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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长一脸苦涩地说着。
「接下来这些大多是我个人的推测啦,
面试的时候,K小姐不是提到说她很喜欢热带鱼吗?
我想,她指的应该是很喜欢吃的意思。
之前很多热带鱼死掉的时候,她曾说把鱼的尸体埋在店后面,
我当时觉得有点怪怪的,所以特地去确认,把土挖开以后里面什么也没有。
她自杀的时候,嘴巴里塞了那么多的鱼,
应该是把死掉的热带鱼都拿去吃了吧。不过也说不定是生吃……」
「啊~又来了。」
『怎么了吗?』
「她来了,你看那边。」
店长所指的那一个水族箱,里面的热带鱼全都聚集在通路的相反侧。
其他水族箱的鱼还是悠哉地在游泳,形成明显不自然的对比。
「即使已经死了也还是想吃热带鱼吗…
那个水族箱的鱼叫做OO,正是她自杀时塞满嘴巴的那一种。」
不知道那些鱼还要被K小姐骚扰多久,店长搔了搔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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