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栏作者·云溪
樊登读书会会员
一个行走在边疆的旅人
午夜梦回,醒来便是糊里糊涂,懵懵懂懂的感觉,凝神思索片刻,方才能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。起来打开台灯,瞬间小屋就被这冷白的光线所充盈,翻看手机,又是凌晨三点半,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时间这样了,我心生懊恼,开始埋怨这讨厌的亘古不变的生物钟,总是害我睡不好觉。
窗外还是浓浓的黑漆漆的夜,屋内的热气在厚厚的窗玻璃上遇冷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,积聚的多了,偶尔也会流下几道水来,好似一个孤单人脸上流下的两行清冷的泪。四周寂静的没有一丝杂音,村庄里的那些小猫小狗小鸡牛儿羊儿都还在香甜的睡梦中。只有我独自清醒着,煎熬着,郁郁寡欢中随意浏览着手机QQ相册,忽然看到一组家里的照片,于是记忆的闸门不经意间便被打开了,思绪随着照片悠悠飘散开来……
阳台上是我栽种的各种绿植,长得郁郁葱葱,其中有巴西木、非洲茉莉、一帆风顺、还有阔叶植物绿碧玉,我尤为喜欢是那颗高大的幸福树,它的枝条已经长到了屋顶上,没有生长空间的树梢只好弯曲着向下生长,而后又向上生长,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,树是受委屈了,可是却别有一番景致,它的树身上有几个叉,我常在上面悬挂着一些小饰品,圣诞老人,毛毛熊等,春节时会在它的树枝上布置许多彩灯,一闪一闪的很有节日气氛。幸福树下放着竹制的藤椅和茶几,冬日的灿烂阳光下,我喜欢坐在树下喝茶读书,间或有微风吹过,有些树叶就会趁机撩拨轻抚我的长发,夜深人静时,我会坐在这里听听音乐,遐思一番,卸去一身疲倦,令困顿全无。
只可惜我最近几年一直出差在外,每次回家就会发现绿植死了大片,活着的也是仅剩下寥寥几片**的叶子,命悬一线。那些盆栽的绿植叶子基本都干枯了,稍微一碰就飘落一地,唯有我的幸福树生命力极其顽强,树梢上还有一点点新冒出来的嫩绿。那些水养植物的玻璃器皿内水不知何时都干了,里面曾经生机盎然的绿萝、吊兰以及滴水观音已经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枯*萎缩的标本。据一位研究人士讲植物在极其干渴濒临死亡之时,会发出一种高频音,虽然这种声音我们人类无法听到,但却可以感知,它会令人心烦气躁,难以克制。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的作用,还是的确就存在,反正我每次回家看到它们都会难过心痛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验证着这位科学家的试验结论。于是连忙放下手提箱,拉开窗帘,打开窗户,不管路途劳顿,迫不及待的给它们施肥浇水,不管是否还有生命迹象,心里暗自期盼它们能够起死回生,或许翌日清晨它们会还我一个生机勃勃。
从阳台过来便是卧室,床头挂着一幅具有欧洲风情的油画,它是好多年前我从一个画店里淘来的
宝贝,搬了好几次家它都一直跟随着我。我是个非常恋旧的人,相处的年代愈久远,愈舍不得丢弃,因为这些画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当中了,我赋予给它无限的情感了。床头柜上台灯是我精挑细选的橘*与白色相间的玻璃灯罩,每晚台灯打开就会给房间流泻着满满当当柔和的光线。床上永远铺着我喜欢的乳白色的水星家纺,透过照片观赏我的卧室,总会令人想到影星刘嘉玲的那句绝美的代言词:“恋一张床,爱一个家”。
出了卧室便是宽敞的客厅了,安然的摆放着舒适宽大的沙发,上面是淡紫色厚实的棉垫子,电视柜上、空调上以及柜子里都摆设着精致的景德镇青花瓷器,我天生喜欢青花瓷,“一尘泥土,一抹微蓝,却奈何另番模样,那番向往,那番梦想,都飘向微风中的那抹蓝”。第一眼望见青花瓷,从此便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它。客厅的南墙是大鱼缸,里面养着颜色各异的热带鱼,有红色的鹦鹉,黑色的蓝鲨,白色的招财,还有霸气侧漏的银龙,再就是勤劳的永远爬在鱼缸壁上啃噬垃圾的清道夫;客厅的北墙上悬挂着我的杰作春游图十字绣,十字绣很精致,远远望去就似一幅精心制作的风景画,但它比画更有质感,上面有巍峨雄壮的高山,高山之巅上有颗枝繁叶茂的大树,树下坐落着亭台楼阁,寺院禅房。对面的大山则是横看成峰侧成岭,一股瀑布从半山间飞流直下落入山谷中的河流,溅起来许许多多的小浪花,而后融入水域很宽的河水,从此便无声无息的奔流着了。河岸边停泊着许多船只,河上已有七八只小船扬起风帆向前行进了,小船划过时便在平展展的水面上形成无数的涟漪。河岸的对面则是丛林密布,树影婆娑之中影影绰绰露着三三两两的小院落。抬头画中仰望,恰有一队春归的燕子人字型排列着,在天空中飞翔……
忽然外面路上一阵嘈杂声响起,打断了我翻飞的思绪。窗外的天已蒙蒙亮了,有勤快的村民已经出门做活计去了。有人说:“勇敢的人随遇而安,所到之处都是故乡”;也有人说:“明智者四海为家,地球是他的壁炉,蓝天是他的客厅”。大概我还是个懦弱的不明智的人,奈何能有他们如此博大的胸怀!故乡何处是?唯有酒醉时!
我还是年初离开的家,如今却已经接近年关,门外阴沉沉的天空上洋洋洒洒飘起鹅毛大雪来了。诗经有云: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总以为幸福在那神秘莫测充满魅惑的远方,其实唯有故乡才是心安处啊,唉,唉,唉,我想回家了……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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